TinSunset

“你好呀”

【博君一肖】忽然之间(一)



*总裁博X医生战


*先婚后爱,同居生活。无聊预警,日常琐碎。


(一个试阅读,我第一次写连载,有点忐忑。不好看的话请告诉我




 

>>>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来袭。”

 

 




 

(一)



肖战把身上的白大褂换下来,裹上他早上穿来上班的黑色棉袄,最后检查了一眼桌上的手术记录,准备下班。漆培鑫见他要走了,从他对面撑着桌子站起来,露出半张脸,抬手朝他用力挥着,笑起来还露牙:“肖医生辛苦了,明天见!“肖战笑了笑,没回头去看他,只是一边自顾自往前走着,一边抬手轻轻挥了挥,潇潇洒洒,算作回应。


自从漆培鑫来医院实习,被分配到他这里成了一名实习医生,就会每逢他下班离开的时候跟他说句再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双半眯着的笑眼,音调轻飘飘飞到天上,轻快得仿佛那个在手术室里陪肖战做了五个小时手术的人不是他。


他偶尔会羡慕漆培鑫,或者说是羡慕他那样熊熊燃烧的年纪,羡慕那一点还未曾被万事万物湮灭的热情。尤其这点热情总在夕阳漫溢或是披星戴月的时候馈赠予他,也不知道算作恩赐还是讽刺。

 

 


今天肖战临近下班的时侯又接了一台急诊手术,顺利完成的时候已经天黑得抬头就可以看见稀散的星星。他在医院旁的小摊上买了个煎饼果子,阿姨记得他,没等他开口就说出了他的喜好。


”不要香菜,多放辣,是吧小伙子?”


他有些发愣,缓了缓才答:“对,谢谢阿姨。”

这种意料之外被人惦念的感觉并不差,多少算是驱散了一点点他的疲惫,他心怀感恩。

 

“咋这个点还没吃饭呢?你们年轻孩子当医生的真是辛苦了.....”


“阿姨,我都30了,不算年轻了。”


“真的?阿姨还一直以为你刚二十出头呢,看着可真年轻啊。”


 

他笑了笑,内里的害羞劲儿直往脸上窜,闹得他耳根子升温。肖战脸皮薄,对别人给他的夸赞虽然不往心里去,可一旦进了耳朵,就免不了一阵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笑。



天太晚太冷,阿姨也要准备收摊了,索性把剩下的猪里脊全都塞进做给肖战的那个煎饼果子里送给他了。


刚做好的煎饼果子拿在手里满满当当的,冒着腾腾的香气,只是他却一下子没了刚刚的食欲。就这样扔掉有点浪费了,他把塑料袋绕着手指打了个结,然后装进了羽绒外套的口袋,鼓鼓的,从口袋外围透出个轮廓来,打算到家以后饿了再热一热吃。



这件外套还是王一博买来送他的。


那个时候他们俩还没结婚,关系止步于竹马成双的邻居兄弟。王一博用投资赚来的第一桶金,给他买了这件羽绒服。记得那年冬天他第一次试穿的时候就感叹过口袋很大,自己还冒傻气的跟王一博打赌这个口袋究竟能不能放进两只手,输了的人要吃掉一整盒冰激凌。


冬天穿得厚实,整个人膨胀了一圈,手长也不够用,他尝试了很多次也没能把自己的两只手放进同一个口袋,只是不停地绕着自己转圈圈,还折腾出一身汗来。刚打算认输,就看到王一博笑着朝他伸出手:“借你一只,要不要?”他当时觉得王一博怎么笑得那么拽,个死小孩儿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然后赌气似得拽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就往口袋里塞。


他们俩一人一只手在口袋里严丝合缝地贴住,余下的空隙微小得再灌不进一缕风,刚好。


肖战赢了。


可他有点难受。王一博的手掌贴着他的手背,一团软肉覆住自己,五指被迫挤进他的指缝里,像是情侣间十指紧扣着用来取暖的小动作。肖战觉得血管里流窜的血液快要沸腾起来把自己烧着。



肖战,你他妈想什么呢?

这是你弟。


 

那盒冰激凌最后还是进了他的肚子里,王一博付的钱。什么口味他记不清了,反正不是很凉,他吃完一整盒也没能降下温来......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



煎饼果子的热温在口袋里扩散开来,他伸手探进去的时候差点被烫到。肖战记得那天王一博的手也有这么烫的,那温度他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几乎以为要在他指尖烙下什么皮开肉绽磨灭不掉的印痕。


其实室外温度早就降到了零度以下,街边的积雪没有消融的迹象,乱七八糟地堆在路边,成一座又一座小雪山。他的手指还刚刚撤离口袋边沿就已经逐渐冷了,可他还是赶紧抬手凑到嘴边自己轻轻吹了两口气。这个动作套在他身上,看起来有些不符年龄的幼稚,童年时代的习惯于他而言并不能轻易更改。从小到大,类似于吹吹气这样的心理暗示,对于他任何形式的受伤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肖战的气息从鼻腔流窜到空气里的瞬息就雾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白色水汽,又被晕开的路灯浸染成浅淡的橙色。他停下步子,目光追着那些水汽越升越高,直到钻进满目漆黑的天空,怎么也找不到。


他有点晃神。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肖战到家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上班前明明检查过的,关灯关窗断电锁门。可刚一开门就看到客厅里开了盏壁灯,暖色调的微光铺开在白色的墙面上,画出个扇形。茶几旁边立着一只行李箱,手杆处的托运单还牢牢扣在上面没来得及撕掉,玄关处多了双摆放得东倒西歪的皮鞋,是王一博出差前带去的那双。


肖战回神,屏着呼吸,慢慢地关上门,动作小心翼翼的。从玄关到客厅那孤零零几步路也被他磨磨蹭蹭的走了一两分钟。



王一博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就结束了出差工作回来,躺到沙发上睡着了。那么大一个人,软趴趴陷进沙发里,一只手垂落下来,悬空挂着,从西装袖口漏出来一节腕骨,肖战还能看到他手腕处明显的青色血管,指尖差一点触到地面。可能是太困,他还未换下出差时穿的西装,只是随意松了领带,解开内衬的第一颗扣子。肖战站着不大敢动,低头去看他,视线总会撞上他领口半遮半掩的锁骨,随着呼吸均匀起伏。


客厅的暖气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王一博就这样睡着怕是要感冒,他打算从房间里拿床被子出来给他盖上。


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短促地响声,即使他已经尽力放轻,那声音在寂静里也还是很容易惊扰到人。王一博怕黑,睡觉的时候总要开着灯,又一向睡得很浅,一点点声音就足够把他从梦里惊醒。肖战索性脱了鞋,赤脚跑进卧室抱了床被子出来。赤脚踏在木地板上有些凉,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还刚刚捏着被角准备帮王一博盖上,他就醒了,眉头蹙了蹙,抬手遮着光,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肖战捏着被子的手顿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抱歉,我吵醒你了……”


王一博揉了揉太阳穴,驱散一点倦意。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完全苏醒,从唇齿间飘出来带着些共振的杂音,在空气里低低荡漾着,一股子慵懒味儿。


“没事……”


“怎么今天就回来了?”肖战把被子折好,垫到王一博身后让他舒服地坐起来,倒了杯水递给他。


“那边把并购合同提前签了。”



王一博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净,一句话轻描淡写地略过了他过去几周腥风血雨的商业谈判。工作上的事他从不跟肖战多说,肖战也一样。他们俩各自对于工作上的情况,在外人面前顶多是能够浅略介绍而不出差错的程度。



这样也就够了。


没有精力也没有必要,再去多了解什么。

 

 


“嗯……你吃饭了吗?”


“没。”

 


对话到这里又陷入了困境,本来就是为了打破僵局的不成熟手段,能坚持超过两句,已经出乎意料了。


“那我……去给你煮面。”

肖战转身就要走进厨房,却被王一博轻声叫住。


“等一下。”


他停下来回过头,看见王一博从沙发上站起,弯腰拎起那双被他遗弃在客厅角落的兔绒拖鞋,走过来放到他脚下:“把鞋穿好。”


肖战把脚埋进拖鞋以后,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厨房。

 


王一博在他面前弯腰的时候,脊椎骨的轮廓从他的白衬衫里勾勒出来,贴他很近,熟悉的香水味朝他压过来。他是一边起身一边说的话,好像吐息就沿着轨迹由下往上缓缓地落了肖战一身。


不知道是不是王一博这次出差太久,让他快要从往常的习惯里剥离,今晚的气氛有点尴尬过头了。他总觉得王一博让他穿鞋的语气藏了几分温柔的无奈……


肖战打开水龙头洗两把香菜,趁着流水声的遮掩低低舒了口气。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大概只是手术以后疲倦状态下什么天花乱坠的错觉。

 



肖战今天的举动着实越了界。不做多余的事情,是他们婚前协议里白纸黑字印下的第一条,而他自作主张的关心扰乱了他的睡意,他本不该多此一举。


逢场作戏而已。肖战是王一博抵御身边亲朋好友铺天盖地式撮合的工具,而王一博恰巧能给肖战他想要的庇护。婚姻的必备要素并不是爱情,而除了爱以外,他们具备一切成为伴侣的必要条件。


说得无情一点,他们天造地设,各取所需。



……

 



王一博看着肖战转身进了厨房,步子有点急促,像是做了错事要故意躲着他。他从刚刚起就在肖战身上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口袋看起来也鼓鼓的,大抵是在口袋里藏了什么吃的。


王一博不太习惯在餐厅以外的地方闻到食物的气味,这条他也列进了协议里。不过今天阴差阳错地闻出来,却也没有以前那么反感,看着肖战凸出一小块的口袋,反倒还觉得有点可爱。



对肖战身上的味道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敏感,可能是太熟悉了,毕竟生活的角角落落里都是他的味道,一点点异样也能嗅出来。比如刚刚他会醒来,就是因为鼻腔兀然里闯进了只属于肖战的气味。


……


王一博从没想过,他是个不会将就的人,对身边一切可以选择的事物都严苛地执行宁缺毋滥的标准。可凭什么当时二话不说地就选择了肖战?


他不敢去想,一股脑儿归结于眼缘,自欺欺人得过且过。


害怕想得越深,就陷得越深。他们俩之间有一层纸窗户,这种一碰就碎的脆弱平衡,他手中暂时没有允许他肆意破坏的筹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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